有一群人,终其一生,都站在一个没有鲜花的舞台,原因很简单,他们热爱这个舞台,台下的观众,离不开这个舞台。
我的印象中,第一个走上这舞台的人,是父亲。从拼音识字、书法练习、作文尝试、课外阅读、棋艺培养,到生火做饭、砍柴烧水、放牛种地,再到独立自主、人生规划,无一不在那个时候就奠定了基调。虽然,过程是艰辛的。在煤渣上罚跪、在柜子前头顶一盆水、自己去砍一捆用来收拾自己的细竹条,无数纸牌卡片玻璃珠被没收,往往毫无意识间棍子已经落在身上。我庆幸,人生第一任导师孜孜不倦的“收拾”着我。
机缘巧合,新来的语文老师带着我走出了乡村,去到了县城,演讲比赛是前六年从未尝试过也从未有机会尝试的新鲜事物,老师精心指导、悉心照顾还在重感冒中的我,和其他学校的素未谋面的同学们同台竞技,从那时候起,十三岁的我终于也学会开眼看世界了。记得,老师姓高。
初中班主任特别严厉,板书超一流。每次说到我,都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到:“你这个,就是典型的二流字”。清晰的记得,晚自习后发现宿舍钥匙被所在宿舍里,进不去咋办?竟然带着二十几个兄弟深夜跑回教室睡课桌,凌晨时分班主任带着保卫大哥找到我们,骂道:“你这个,就是大活人活生生被尿憋死的节奏”。严厉这个标签大概遮住了班主任其他特点,诸如博学、善良、关心学生成长。随后一系列班级调整,让我至今惦念那些在我青春期给予指点和帮助的师者。也正是从那时候起,知道了有“曲靖一中”的存在。
高中时更是青春躁动。第一任班主任和自己多年同学竟然同名同姓,莫名增加了亲切感,教师团队老中青完美结合,不会忘记“小瓜”一词的渊源,不会忘记老邱“这一串”、“这一坨”的幽默表述,也不会忘记帅气的体育老师列队时大发雷霆。“懂宝宝”是典型的自由放任型班主任,追求的是定好基调,自由发展的教育理念,提倡学生自主发挥、自主学习,过几天,就会过来问:“要不要我去帮你们约一班来踢场球,或者找七班打场篮球也行,不行你们把课桌拼一下自己打乒乓球也行”。感谢宝宝,真正的独立思维,从那时候起,开始萌芽了。智勇来了以后,班级氛围大转变,大家伙收心认真学习,在“董宝宝”奠定的基础上,学习成绩有了迅猛提升。从那时候起,我们有了“大学梦”。
清楚的记得,心爱的历史老师结婚那天,兄弟几个无比的伤心。愚人节趁着她写字的时候将她的讲义藏起来,教师节一起送她大大的玩具熊,一幕幕挥之不去。那几周,感觉思想被掏空,青春懵懂的我们不知为何如此怅然若失。
大学班主任小曹特别温和、特别学术,网名叫瓜子。我也是后来才发现,小曹打球也是一级棒,身体素质杠杠滴。大学不同以往,要学习的课程太多,不再有固定的教室、固定的座位、固定的同桌,不再有人追着你学习、监督你做作业,一切,都靠自觉。在大学的三尺舞台,老师多的感觉像是过客,若不用心,便记不住。何其幸运,我结识了无数“用心”的师长;何其幸运,我与他们共度八载时光;何其幸运,我与我的好兄弟们共同见证了这期间每件刻骨铭心的事情。
觉得在文章里一一“点名”,过于俗气了,“点到为止”嘛。三尺的舞台虽小,却被上面这群人演绎和延伸得异常宽广,这里没有鲜花和掌声,有的,只是用心、是付出。
清早起床就看到几位曾经的“学生”发来祝福,感慨之余,谢谢你们提醒我自己还有一段那么美好的经历和回忆。借着你们的祝福,我也向上面的这群人献上衷心祝愿,我知道,于你们而言,弟子们的问候和成长,胜过最耀眼的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