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少年方仲永少年不学,毫无所成,让人不胜唏嘘;吴下阿蒙中年好学,学有所成,令人刮目相待。有一天,两人巧遇了,他们会演绎一段怎样的故事呢?
撰文 | 方涛约公元1080年,失去了天资的方仲永平凡地度过了一生,魂魄飘到了地府。正欲入大门,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扭头一看,原来是一队鬼马狩猎归来。队伍中为首的一人与众不同,短髯挺鼻,嘴唇略有下抿,丹凤眼上是一对稍斜的剑眉,看着十分刚毅。此人正是三国时期吕蒙吕子明。只见那人翻身下马,走近仲永开口交谈道:“汝定是宋朝子民吧?在下三国吴国吕子明,不知这些年宋朝发生了什么啊?”仲永乍一听还没明白:“三国?哦,是那群说书人总念叨的三国……那你咋要了解俺宋朝呢 ?”“先生说笑了。一个人只要尚有意识,怎可不了解时事?要不是地府还没有当代书籍流通,我还想看看现在的著作呢!”吕蒙突然显得十分严肃,侃侃而道。“哦,那你确实……很……很厉害。俺方仲永可除了种田的经验,从不向别人问问题的。您想知道的事俺就更……更不知道了。你不会想听‘司马光先生家办宴席不回礼’这种事吧?”方仲永听了吕蒙的话,略带遗憾地说。可吕蒙没有在意后半句话,听到前半句话赶紧上前了两步,惊叹道:“先生便是方仲永啊!在下可听先生不少同乡说起过你呢!曾经无师自通的天才竟沦落得如此不善辞令,真是可惜!”吕蒙见仲永要开口,继续说道:“仲永先生且勿发言,听我为你分析一番你沦落的原因。其一,是旁人……”“没错没错,就是他们!要不是他们……呃,他们怎么啦?”仲永说了一半,说不下去了。吕蒙微蹙一下剑眉,继续说道:“若非邻人对先生表现出惊叹,收购先生的作品,令尊怎会拿先生去牟利?其二,是令尊……”“没错!俺爹肯定有错!啊……您继……继续!”方仲永刚说句话,看到吕蒙的表情又停了。“若非令尊的农人之见,仅拿先生去谋小利,不让先生学习,耽误了先生,先生又怎会泯于众人?”吕蒙刚讲完第二点,方仲永又插话了:“对!光是我做官后一个月的俸禄……就……够抵得上那小利了!啊,您……怎么了?”吕蒙终于忍无可忍了:“你难道连倾听的美德也没了吗?这其三,就是你自己!令尊以先生获利,先生为何不抵抗?邻人对先生感到惊奇,先生为何不谦虚隐藏自己?正是因为你的顺从,才成了这般样子!”吕蒙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又继续说道:“仲永先生,别人我们无法改变,但是我们可以改变自己啊!不是我自夸,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虽然早年无学,但我却凭后天的努力充实自己,打败了武圣关羽,智取荆州。希望先生也可以明白自己的不足!”说完,他还拍了拍仲永的肩膀。仲永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笑了:“对啊,只要改变自己……感谢您的指点,虽然转世之后会消失记忆,但今天听了您的话,我已经可以无遗憾地转世了。吕蒙先生,我相信下辈子,我会做好我自己!”说罢,方仲永还笨拙地朝吕蒙鞠了一躬,径直走上了奈何桥,独留下了吕蒙一个高大的身影……“嘿,你们两个,走啦!”吕蒙走进地府内,朝躲在一棵枯树下偷听的诸葛兄弟招呼了一声,转身朝阎王府走去。“子明越来越有文化啦,都能教育人啦!”诸葛瑾不由得打趣道。毕竟他一直在吴国,对子明的变化最有发言权。“哼,这方仲永着实是可惜。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还不如我懂得多。”吕蒙稍带一丝得意地说道,“不过司马光举办宴席竟然不回礼……啧啧啧,现在的官员都这么抠了吗?”三人说笑着,向阎王府走去。确实,只要做好自己,可如今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个道理呢?!
YOUTH
撰文 | 刘俊熙公元210年,汉室倾颓,天下大乱,政权纷争,魏、蜀、吴三足鼎立,各自对峙。时值吴国名将周瑜病逝,吴王孙权扼腕痛哭不止。周瑜,乃孙权左膀右臂也。常言道:“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权叹曰:“今虽中孔明之计,安忍教公瑾中道而亡!况计固非吾有,兵虽陷于荆州之前,可用别计,公瑾一时之气,何至遽欲捐生耶!”言罢大哭。权痛定思痛,乃劝吕蒙学习,蒙后为平荆州,殺关羽而功不可没。至大宋,方仲永生九年,乃隶民之子也,天赋异禀,可书诗作赋于众人,众人兴致一上,纷掷钱于纸上,其父则立于一旁屡唱大喏。正值仲夏,炎炎火日当天,烁石流金之际,众人不堪其热,约莫一盏茶功夫,皆散去。暮已至,仲永寝,忽视其父,立于昏灯之下,手攥其昼得钱而数之,暗曰:“一贯,两贯……”仲永见父如此,默上心来,思之,曰:“苦也!吾父以吾才略牟利,利欲熏心,吾心伤悲!何人知吾哀怨耶!”言罢,倒头便自睡了,形如死彘。旦日,仲永方醒,却闻其外嘈杂。仲永心里忖道:“此处原为山村,甚静,今日却为何嘈杂?”甚惑,则衣于室中,乃开房门,见外非复其山村,乃一城池矣,旌旗上书“吴”字立于墙边,众人皆叫卖。仲永观其盛状,哀怨已无,心情甚好,正欲吟诗一首,忽为嘈杂声所扰,仲永甚是疑惑,一面思之,一面步出于门外。直至路中,目视苍穹,面色未动一动,形如泥塑,若入无人之境。一声惊雷盖此地嘈杂:“吕大人之驾,速速让开!”众人皆退,然仲永不为所动,土兵见状,叱曰:“孰家小毛孩,安敢挡吕大人之驾!速速让开!”仲永若从灵柩倾出一般,未曾动一动,一动便摇摇欲坠。土兵大怒,欲掣其马鞭鞭之,众人皆惊,迫在眉睫。吕蒙坐于车中,声如洪钟:“速速退下!”土兵皆诺诺而去,退至一边,仲永始如梦初醒,愕然匍匐于驾前,顿首悔道:“小人该死,小人该死!小人正欲吟一诗,不想过至路中,挡了大人车驾!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言罢头贴于地,听其发落。蒙亲下驾,疾步至前,扶仲永,仲永乃举头,见此人:一身素衣,身长八尺,面如冠玉,丹凤眼,短髯须。乃一员武将也,自有剑侠潇洒之气概,又不失文臣之儒雅。此乃何人,白衣吕蒙也。蒙问曰:“汝欲吟何诗,可说与下官听之。”仲永答曰:“大人宽宏大量,小人实乃感激不尽,便说与之。”吟罢,蒙甚喜:“下官未见有如此神童,极有作诗天赋,可否至吾寒舍相与畅谈之?”仲永对曰:“小人未受此洪福,不敢,不敢。”蒙再三盛情邀之,仲永方许,众人皆愣,未动。至吕府,蒙盛情款待仲永,二人与之坐谈。蒙问曰:“下官不知神童何名何姓何龄,可否与我知之?”仲永谦曰:“小人贱名仲永,其姓为方,鄙龄为九。”蒙惊叹道:“其名与英雄别无二致!”仲永再三谦让。蒙又问:“汝可知此国否?”对曰:“小人自小知甚微,今望旌旗,以吾卑见,此处应是吴国。”蒙复问,仲永亦对答如流。吕蒙惊叹不已。言犹未了,吴王孙权驾至吕府,蒙见状,忙迎驾也,仲永急下座。二人至座,寒暄客套一番,后蒙将仲永荐与孙权:“今托主公洪福,下官今于市得一九岁神童,能书诗作赋,实乃幸哉!”权召其入见,仲永见其国君,即跪于地,回禀道:“小人见识甚微,不敢称‘神童’。”权见其亲切,问曰:“汝可即兴作赋否?”对曰:“小人献丑,照办,照办。”即刻吟诗一首,权闻大喜,赞叹不已:“汝可为吾师,望见教!”仲永跪拜于地,至晌午,权喜回朝。一连数周,蒙与仲永结交甚厚,亲如父子,友如知音。一日,吕蒙谓仲永曰:“君亲安在否?吾有一卑见,与令尊令堂亦居于寒舍,不知可否?”仲永答曰:“大人,实不相瞒,小人乃宋穿越来者,家父以吾牟利,小人默上心来,寝于床,俄而如此。”蒙惊问曰:“宋为何代?不应吴耶?”仲永一五一十说之,蒙不住嗟叹,无奈。居数日,蒙与仲永相与游于郊外,谈诗作赋。忽一道白光射于仲永,倏尔仲永躯体渐透矣。蒙见其不妙,欲扑之,未可,忙扑身拜道:“神童归后,莫忘下官!”俄而仲永失于蒙前,归大宋矣。蒙五味杂陈,归于吕府,怏怏不乐数周,后手自笔录此事。仲永则坐于床,思吕蒙,因失知音而扼腕痛哭。应前话:“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衣服破,尚可缝,手足断,安可续?”用于此处,不正合时宜欤?
指导老师 |高慧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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