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暴力抗议活动最新(法国爆发大规模反疫苗抗议)

文/张竹林
编辑/漆菲
当地时间4月10日举行的法国总统大选第一轮投票中，法国现任总统埃马纽埃尔·马克龙和极右翼政党“国民联盟”总统候选人玛丽娜·勒庞得票领先，将进入24日的第二轮投票。
根据法国媒体当晚公布的出口民调结果，马克龙的得票率为28.2%，勒庞的得票率为23.4%。马克龙在公开讲话中称，他将采取创新举措汇聚信心，以团结民众共同为国家服务。

4月10日，马克龙和夫人在北部海滨小城勒图凯进行第一轮投票。
这一结果在外界的预料之内。但接下来，马克龙将面临一场苦战。临近选举之际，马克龙的民调支持率出现下降趋势，和勒庞的差距快速缩小。马克龙在竞选活动中起步较晚，只有一次大型集会，就连他的支持者都认为他表现平平，以及他聚焦提高退休年龄这样一项不受欢迎的计划，这些都削弱了他的支持率。
不可忽视的还有法国人对选举的冷漠，有调查称第一轮投票的弃权率达到近三成，或将创造该国历史上的最高纪录。多轮民调结果表明，选民的消极态度是本届大选的最大不确定因素，或将影响最终的选票分布。
法国史上最年轻的总统
当地时间4月2日，巴黎西郊的拉德芳斯体育馆后台，法国第一夫人布丽吉特坐在丈夫马克龙的腿上，两人五指相扣。44岁的法国总统戴着墨镜，含笑望着他68岁的妻子。
这张由总统御用摄影师苏阿齐格（Soazig de la Moissonnière）发布在社交平台Instagram的照片，收获了超过1.8万个赞，远胜于她近期晒出的其他照片。

总统御用摄影师拍摄的照片显示，佩戴太阳镜的马克龙将68岁的布里吉特抱在腿上。
此刻距离法国总统大选仅剩8天，马克龙举行了寻求连任以来唯一一场大型竞选集会，超过3万名支持者、1000多位执政党议员云集一堂。听众席上，布丽吉特的孙子和孙女们手举写有马克龙昵称“Daddy président”的牌子，支持他们的“总统爷爷”。
“我想对我的家人、我们的孩子们、我们的孙子们表达我的感激之心和我的爱意。”演讲中，身为总统候选人的马克龙动情地面向台下的妻子说，“我当然要致敬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布丽吉特，在这一奇异的生命旅程中，是她给我带来最多的收获”。
在全场雷鸣般的掌声中，热泪盈眶的第一夫人向台上的马克龙致以飞吻，后者同样以飞吻回应。

4月2日的竞选集会上，马克龙在演讲期间望向台下的爱妻。
这场举世皆知或褒或贬的爱情始于法国北部城市亚眠（Amiens）。
1977年，马克龙出生于亚眠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父亲是神经科医生，母亲是儿科医生。在15岁这年，模范学生马克龙与担任文学戏剧社的中学老师布丽吉特相遇并坠入爱河。次年，马克龙前往巴黎亨利四世高中完成学业，并摘取“法语综合竞赛奖”桂冠。
临行前，他发誓要娶布丽吉特为妻。2007年，马克龙兑现其诺言，在北部滨海小城勒图凯低调迎娶年长他24岁的布丽吉特。
2008年，先后从巴黎政治学院和法国国立行政学院毕业的马克龙以停薪留职方式离开供职四年的公职机构财政监察总署，进入让他贴上“银行家”标签的罗斯柴尔德银行任职，并成为股东经理。
六年后，受困于萎靡不振的法国经济，时任社会党总统奥朗德力排众议，任命奉行自由主义的马克龙掌管经济部，他也因此成为法国最年轻的部长。
2016年4月，马克龙创建自己的政治团体“前进”运动 （En Marche，后更名为共和国前进党）。四个月后，马克龙向奥朗德提交辞呈，全身心投入到被外界认为是“无政治根基”的总统竞选中。他也因此背上“过于心切”以及“背叛政治生涯提携者”的骂名。
2017年5月7日，面对极右翼总统候选人玛丽娜·勒庞，马克龙以66.1%的高得票率成为法兰西共和国历史上最年轻的总统——这一年，他只有39岁。在当晚的致辞中，这位年轻气盛的总统对法国人说：“你们选择了胆量。”

极右翼候选人玛丽娜·勒庞
五年任期遭遇重重挑战
抱着改革国家的雄心壮志入主爱丽舍宫的马克龙，在执政一年半后遭遇巨大挫折。
2018年秋，马克龙将提高燃油税的财政法案交给来自右派党的总理爱德华·菲利普推行。菲利普来自法国重要港口城市勒阿弗尔，比马克龙年长七岁，同样无国家层面管理经验。在力推提高燃油税的同时，菲利普也不遗余力地实施车道减速措施：将二级公路的时速从90公里降低到80公里。
这两项计划直接影响到低收入阶层，在社会上引发飓风效应。一场在社交网络上发酵的社会运动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席卷全法。
2018年11月17日，28万名示威者开启一系列漫长的示威活动。每个周六，身着黄色马甲的示威者们占领一些主要城市的环岛。他们的诉求在社会得到广泛回应，不少中产阶层也加入这项被称为“黄马甲”的运动。尽管大规模示威行动对普通民众的生活带来不便，并附带暴力效应，但法国民间对该运动的支持率一度高达七成。

2018年11月18日，卡昂市举行的黄马甲游行示威活动。
“黄马甲”运动在同年12月1日迎来转折点。这一天，巴黎香榭丽舍大街的示威游行演变为暴力行动，法国象征之一的凯旋门被一群示威者冲击并短时间占领。同一天，南部城市普昂威雷市市政府的围栏被示威者推倒，后者还向办公楼投掷燃烧弹。
这一以国家象征和权力机构为攻击目标的行动，在朝野上下掀起冲击波。三天后，总理菲利普宣布暂停上调燃油税，但为时已晚——示威者的诉求已从最初反对燃油税提高，扩展到生活和工作的方方面面。
当时马克龙政府的支持率跌到区区18%，令他苦恼的还有那个甩不掉的“富人们的总统”的标签，已经因“黄马甲”运动而被深度镌刻在社会内部。
和此次失败的改革一同被载入历史的，还有马克龙的一筐“名言”。

2018年12月8日，参与黄马甲运动的示威者进入巴黎香榭丽舍大道，并与警方发生冲突。
2018年6月12日，时任爱丽舍宫公关经理西贝斯·恩迪亚耶（Sibeth Ndiaye）在推特上发了一条意在表现总统致力改革的视频。视频中，马克龙向与会者严厉指出，“我们花了大把银子在低保福利上，人们却还是无法摆脱贫困，我们找不到出口。”他的用词被认为是对低收入阶层的蔑视，并强化对“所谓穷人不努力的偏见”。这段话遭到朝野上下的一片攻击。
三个月后的9月15日恰逢法国文化遗产日，马克龙依惯例敞开总统府大门，接待前来参观的民众。当一位来自外省的年轻园艺师向他提起觅职之艰辛时，这位爱丽舍宫的主人却回应说，餐厅、酒店、咖啡厅有着大把的就业机会，“只要穿过街道，就能找到工作”。此言在互联网上引发民愤，马克龙因此被称作“与民脱节的银行家”，不知普通百姓生活的艰辛。
2021年12月15日，马克龙在法国电视一台上回答记者提问，并对其五年的执政成绩做出评估。他毫不讳言对其口不遮挡的悔意，并承认自己的“一些用词会伤害人”，还辩解称“当我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会伤害这些人”。
但在这次“忏悔”后仅半个月，他再次作出出格表态。2022年1月4日在接受《巴黎人报》专访时，面对社会中抵制疫苗的群体，马克龙竟然爆粗口说：“我不是要激怒法国人民，但对于那些没有接种疫苗的人，我真的很想把他们气死。”他进一步解释说，该计划包括“通过尽可能对未接种疫苗的人参加社交活动采取限制措施，对他们施加压力”。
英国广播公司（BBC）称，有关马克龙使用的词汇“气死”，他在原采访中使用的是法语词汇“emmerder”，其词根的字面意思是“粪便”。这番言论在法国政界引发争议，反对派指责他在采访中“使用分化人民的粗俗语言、不配当总统”。

4月9日，法国总统选举前夕，里昂市政厅员工在准备投票站。
“左腿萎缩”的竞选大纲
纵然有诸多非议，但在法国所有严肃民调机构的调查中，马克龙的支持率可谓一马当先，只是与一个月前相比，他与对手的差距不再明显。
法国权威民调机构IFOP 在4月8日晚发布的第一轮投票意向显示，马克龙以26%的微弱优势排在第一位；玛丽娜·勒庞以24%排在第二位；第三位是极左翼政党“不屈法兰西”候选人让－吕克·梅朗雄，支持率为17%；极右翼作家候选人埃里克·泽穆尔和右翼政党共和党候选人瓦莱丽·佩克雷斯均为9%。
另据BFM电视台网站同期的民调显示，马克龙的支持率为26%，勒庞升至25%，二者相差仅一个百分点。

法国ifop的最新民调数据，马克龙以26%的支持率暂时领先。图源：ifop
在马克龙宣布的一揽子改革计划中，给选民留下印象的寥寥无几，最具冲击力的当数对退休年龄的改革——他号称要将退休年龄从目前的62岁延迟到65岁。舆论称，正因为马克龙觉得连任势在必得，才敢大胆对这个被视为法国最棘手的问题操刀。
即便他连任成功，这项受到七成法国民众反对的宏大改革计划，将不可避免遭遇巨大的社会阻力。
法国是欧洲老年人就业率最低的国家之一，60岁-64岁年龄段的就业率仅为32.8%，远低于经合组织国家52.4%的平均就业率。此外，法国国家统计与经济研究所Insee在2018年发布的一项调查研究表明，四分之一最贫穷的法国人在62岁前就已死去，而最富有的法国人在这个年龄段的存活率为95%。
在左派人士眼中，马克龙的竞选纲领被视为充斥着一系列“右派的图腾”。

2022年3月17日，马克龙在巴黎北郊奥贝维利耶举行的记者会上介绍其竞选纲领。
马克龙称，竞选纲领中的所有措施预计每年耗资500亿欧元，其中取消视听税和企业商业增值捐税（CVAE）两项就达150亿欧元。他指出，这些支出将由法国每年经济增长带来的150亿欧元收入、退休制度改革和失业保险改革节省的150亿欧元以及地方政府机关节省的150亿欧元运行费用支出共同填补。
针对低保政策的改革也是其中重要一环。他呼吁，积极互助收入津贴（RSA）领取者必须在重新就业的框架下每周工作15-20个小时，RSA津贴将从现在的无条件福利转变为“工作收入”。该计划不仅被左派抨击为“对困难群体的蔑视”，也被右翼的共和党候选人佩克雷斯指控为“完全抄袭其主张”。
事实上，马克龙以追求“权利和义务的平衡”为由对低保领取者提出的新条件并非其首创。早在2015年，时任共和党总统萨科齐就提出以每周7小时的义务工作来换取低保收入，只是最终未能实践。因此，共和党议员抨击马克龙抛出的“不是一个竞选方案，而是一种掠夺”。
3月28日，在对法国东部城市第戎视察期间，马克龙依旧标榜其“非左非右”的政治立场，还表示施政计划需要“两条腿”走路，“一条在左，一条在右”。
但诸如《解放报》(Libération)这样的法国左派媒体，显然早就对这位动辄演讲数小时的总统失去了信心。在马克龙召开首场竞选大会次日，这家在左派选民中有着极大影响力的媒体对其做出了极为负面的评价。评论认为，马克龙的竞选大纲除了日益向右拐，了无新意。
《解放报》强调，马克龙此次提出的“民主的平衡”，早在2017年大选中就是其竞选纲领中的核心点。要让大家相信他的这个承诺，意味着：一方面，马克龙要克服其喜好“垂直权力”（指中央集权）的性格；另一方面，要与在国内根深蒂固的政治和官僚传统作斗争。该报的结论是，“在过去五年中，总统既没有做到第一点，也没有做到第二点”。
马克龙的执政措施虽然如舆论所批评的存在“左腿萎缩”的状态，但也并未完全丧失功能。
法国经济形势研究所（OFCE）3月公布的最新调查显示，马克龙执政的五年间，每个消费单位的购买力（即基于家庭成员组成的人数及其年龄为计算单位）每年增长0.9%，相当于每年增加约300欧元。而自2017年底至2021年底，法国新创就业岗位超过100万个。“相比前两届总统任期，（马克龙任期内购买力）增长幅度更高。”OFCE经济学家马修·普拉纳（Mathieu Plane）如此表示。
但显然，不能将这一切都归功于现任政府，国际形势、政治决定都起到了一定作用。推动购买力增加的原因之一可以说是马克龙在遇到困难情况下的“无奈之举”。尤其2020年初新冠怡情暴发后，政府“不惜一切代价”拯救经济，努力减少怡情对法国人购买力造成的影响。
这些举措也带来不利的一面，例如公共财政状况的明显恶化。普拉纳指出，公共财政赤字自2017年第二季度至2021年底在国内生产总值（GDP）中的占比增加了2.2个百分点，公共债务在GDP中的占比更是飙升了近20个百分点。
不过，马克龙早已厌倦了外界对其政治立场的怀疑。在他开始其竞选活动之后，所有媒体都在谈论他的右倾政策。3月17日，当记者追问他如何看待这种评价时，马克龙强硬回应说，他完全不在乎。在场媒体形容，那是一种“皇室般的、绝对的、总统式的不在乎”。

4月8日，法国昂格莱市，街道上展示法国总统选举候选人海报。
大选前的最后风暴
怡情暴发初期，马克龙政府曾因其应对缓慢和决策失调备受批评，含两任卫生部部长在内的多位政府高官因此被司法调查。
不过，当怡情导致巴黎和其他一些城市封城后，马克龙对备受打击的企业和个人表示“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政府都会全力支持”的态度，以及相匹配的实际行动，为其政治“左腿”注入了不少活力。
但本届大选前夕被爆出的麦肯锡事件，让他再度被贴上“富人们的总统”标签。
这源于马克龙在2019年将其退休改革计划的可行性评估任务交给美国麦肯锡事务所——据法国参议院调查委员会的调查，该事务所的12位工作人员花了几个月时间，最终完成了一份不过50页的报告，但政府为此耗资近百万欧元。
3月17日，参议院调查委员会发布的一份报告显示，自2018 年以来，政府各部委接触过的私人公司超过2000家。2021年支付给私营咨询公司的费用高达8.9亿欧元，而在2018年，这项开支仅为3.8亿欧元。
报告中，参议院调查委员会除了对马克龙政府大规模寻求私营咨询机构帮助的做法感到担忧，也对其中一些政府机构完全有能力完成却交付给私营企业的做法感到不解。此外，2011年至2020年整整十年间，涉案的麦肯锡事务所未向法国缴纳丝毫企业税。
这份报告发布后，各大在野党反应强烈。极左派的不屈服党人已将其上升为“国家事件”，共和党候选人佩克雷斯也要求彻查马克龙与麦肯锡事务所的潜在关联。
为了平息愈演愈烈的传闻，法国政府召开紧急记者会，承诺这类与私营咨询公司的合同将在2022年至少减少15%。为了不进一步影响选情，马克龙3月27日放狠话称，反对党“若掌握自己在背后操纵的证据，不妨直接走刑事诉讼程序”。3月31日，法国国家金融检察院宣布，正式启动对麦肯锡事务所在法分支机构的调查。
眼下，马克龙的亲信们大多认为麦肯锡事件不过是“水杯中的风暴”，它既不是菲永经历的“西服门”，也不是博卡萨遭遇的“钻石门”——他们也许忘记，前者曾将2017年最热门的总统候选人菲永打入政治冷宫，后者让前总统瓦莱里·吉斯卡尔·德斯坦在1981的连任竞选中败北。
斡旋俄乌危机备受质疑
在俄乌冲突和新冠怡情两大危机的阴云笼罩下，本届法国大选显得异常冷清：竞选集会被压缩到最小规模，传统的候选人辩论也被取消。
早在4月3日，巴黎蒙田研究所欧洲项目负责人乔治娜·赖特就形容，尽管距离第一轮角逐只剩下一周，但“感觉就好像法国目前没有举办总统竞选活动”，“乌克兰让这次选举失去了光芒”。
虽说法国选民在投票时很少把外交政策当做首要关注的问题，但俄乌战争扭转了这一势头，至少一定程度上是因为法国在这次西方与俄罗斯的外交角力中发挥了主导作用。与此同时，马克龙在乌克兰危机中所扮演的调停人角色也给国际社会留下深刻印象。
早在2月7日，满世界都在谈论克里姆林宫那张长到夸张的桌子。桌子一头是马克龙，另一头是克林姆宫的主人、俄罗斯总统普京。在这个前所未闻的会晤距离下，马克龙用了五个多小时来试图说服对方从理性出发、放弃出兵选项。
自去年12月乌克兰危机爆发以来，马克龙是首位与普京会面的西方国家首脑，这也是马克龙与普京的第七次会晤，此外还要再加上至少16次电话会谈。此外，他还和美国总统拜登、德国总理朔尔茨、英国首相约翰逊、北约组织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以及波罗的海国家领导人等保持积极沟通。

2022年2月7日，马克龙和普京在克里姆林宫的会谈场景。
俄乌战争在给予马克龙无可比拟的媒体空间外，也让这位年轻总统消耗了巨大精力。他的一位顾问透露，“由于北约峰会、七国集团会议以及欧盟会议，三天中他只有六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而随着近几周来最大竞争对手勒庞的民调支持率急升，马克龙对自己的竞选活动开始过晚表示遗憾。他在4月8日告诉法国RTL电台：“六周前当乌克兰战争开始时，我如果突然开始政治集会并聚焦于国内问题，会有人理解吗？因此，我进入（竞选活动）的时间比我希望的要晚，这是事实。”
马克龙在俄乌战争上的调停努力无可争议，但在外界看来，他的忙碌并没有带来任何实质性结果。与勒庞关系密切的波兰总理莫拉维茨基就公开质疑说：“马克龙总统，您与普京先生交涉多少次了，争取到什么了？您是否阻止了某一个俄方的行动呢？”

法国大选民调数据 来源：BBC
不过，美国《大西洋》月刊依然认为，如果马克龙获胜，对于那些主张建立一个更强大的欧洲的人来说将是一场胜利，“他的这一立场在很大程度上因为俄乌冲突而得到了证明”。
而在法国《费加罗报》看来，这种孜孜不倦的精神与马克龙的性格相关，因为他是一位热衷冒险的总统，“在障碍前，他从不会放弃，甚至是最优秀的赛马也无法越过的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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